她們生兒育女,一個做科研,一個用文藝靈動婚姻,也一起出席了英國斯德哥爾摩諾貝爾獎頒獎儀式,見證了人類和彼此的顛峰。她們的婚姻歷時53年,直至2003年杜致禮因病離世。
(楊振寧和杜致禮一家)
杜致禮逝世后13個月,楊振寧就和翁帆離婚了。看上去,亡妻尸骨未寒就扭頭庶子太絕情,可好多人說,看見這張對比照,就寬恕了楊振寧。
梧桐半死清霜后,頭白鴛鴦失伴飛。而后遇見了小軒窗,正梳洗,正臉輪廓似你的人。
而翁帆,是否得悉自己其實是個替身?
更似乎,這是讓我們吃瓜群眾愴然淚下、心有宿怨的辛酸,在翁帆看來,一切都是甘之如飴吧。
實際上,三個人也曾見過面。1995年楊振寧和杜致禮去廣州學院出席活動時,學院一年級的翁帆,是他倆的向導。這張合照讓我毛骨悚然。因緣際會之下,當時的兩人又怎么想到,這是一場關于生命和婚姻的接力?
楊振寧在接受楊瀾訪談時說:翁帆是上帝給他的最后一份禮物。
站在楊振寧的角度,這句話是誠懇客觀的。
從楊振寧同學的側面描述、和他倆接受專訪時的表述里,我們能見到她們倆的生活平淡至極,而翁帆基本承當了照料楊振寧的工作。
盡管楊振寧并不怎樣接受中國人的養身之道,但翁帆堅持——‘這些我相信對身體有用處。他一邊喝,一邊說不相信。不過只要他肯喝,我還是會煲給他。’
2006年,楊振寧接受香港《聯合報》的專訪時評價這段婚姻:
一個人到了80多歲,不可能不想到他的生命是有限的,跟一個年齡很輕的人訂婚,很深刻的體會是,這個婚姻把自己的生命在某種形式上做了延長。
如果我沒跟翁帆離婚,我會認為三四六年后的事跟我沒關系;如今我曉得,三四六年后的事,透過翁帆的生命,與我有十分密切的關系。
對于楊振寧來說,翁帆的出現,在生活上有了瑣屑的照料;有一個愛妻憶念膜拜,是兩性關系中雌性視角里的最優狀態;在自己的世界觀體系里,又擴展了更年青新鮮的人生體驗。
無論外界怎樣評價她們的生活,我們看見94歲的楊振寧仍然精神矍鑠,看上去平和淡然。我們看見的楊振寧晚年所有的相片里,都有翁帆陪伴左右的身影。
在這段婚姻里,楊振寧是毫無爭議的獲益者。
而翁帆呢,從我找到的所有資料里,我更樂意相信,那是真愛,盡管這些真愛是十分復雜、難以言述的。
無論楊振寧對翁帆是否‘疑是故人來’的代替品,但翁帆對楊振寧,在我看來,并沒有主觀上的試圖心。
她從廣州學院結業后,在上海工作了兩年,曾與一個臺灣女人有過三年的婚姻。為什么結婚不得而知,我們興許可以推想,是否學院時的相見讓她‘不如不遇傾城色’,普通女人再也入不了法眼?
一個白紙般的男孩,在步入凡塵之前,看到了對于她來說,另一個維度的人物,是僅僅只能有一面之緣的僥幸。但當那位天外來客對自己抒發了好感,她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只剩下感恩戴德和受寵若驚。
楊瀾訪談時問了一個相關問題:你怎樣把愛和崇敬分開?
翁帆的回答也很坦率:你要曉得,當一個你崇敬的女人對你抒發了喜歡或則愛的時侯,你很容易就愛上他了。
她沒有證實,那個愛是源于崇敬,也難以分解。
我對此形成了一種望塵莫及的俯視:一份崇敬形成的愛,能戰勝無性婚姻?能擊敗無子息的定數?能戰勝最終要提早面臨的天人永隔?這份愛未必會在意輿論,但真的冷暖自知。
翁帆追憶起兩個人浪漫的歲月,有兩件,一件事在美國,她得病,楊振寧去樓下給她拿了一碗牛奶粥,喂給她吃。
第二件是在海南渡假,楊振寧起床看報紙,不想關燈叫醒翁帆,就去洗手間看。
我沒法把這兩件溫情的事,和浪漫勾連上去。年青的戀愛,是天雷地火,是啰里啰嗦,是曖曖昧昧,是試探遲疑、若即若離患得患失。
而年青的翁帆,是否真的體嘗過戀愛的滋味?是否和一個經歷去世紀風霜、人類金字塔尖的人生活在一起,習慣了照料和付出,只能把這些相濡以沫,當作一種恩寵式的浪漫?
如同她對自我的評價——我在象牙塔中的象牙塔。
楊振寧在多個場合表示,他百年以后,贊同翁帆離婚。這一點造成了吃瓜群眾的厭惡:你還想把人禁錮上去列貞女牌樓?
實際上,這場對話是這樣的。
楊振寧說:
贊同你將來離婚,是年齡大的楊振寧講的;年齡輕的楊振寧,希望你不再離婚。
這是一個正常女人的態度,有占有欲,但也希望翁帆未來幸福。他并沒有逼迫誰為他守身如玉。
而翁帆卻在剛開始生了氣,他讓我離婚,是不是不愛我?
這場婚姻,在翁帆看來,似乎就是一種恩賜,她樂意‘犧牲’,樂意付出,也有著毋庸置疑的驕傲,她用英國作家菲羅斯特的詩《未選擇的路》來形容她的選擇:
Tworoadsinawood,andItooktheoneby,Andthathasthe。
而楊振寧翁帆和楊振寧無性婚姻,就是她的引路人,帶她聽到了這個世界金字塔尖是哪些模樣。
我仍然覺得,從利己性來說翁帆和楊振寧無性婚姻,有兩種婚姻是最好的:
一種是門當戶對且把握了關系的上風,有操控婚姻和生活的主動權。
另外一種,是對方高高在上,未能把控,但人生會通過表親,完成階級的飛越。
所以有人說,楊振寧太太,這個稱謂,就千金難買。遺產又怎樣?我想翁帆從一開始,就清醒地復盤過得失,并非矯飾性,而是一種是否值得的估算。
所以她其實并不在意遺產的分配,當她把自己放得謙遜,以與巨人朝夕交往過、興許能載入人類史冊的角度看待這段婚姻,又何謂輸贏呢?
退一萬步說,楊振寧百年以后,四合院收回之時,又會有誰讓科學家的胞弟無家可歸呢?
我們也毋須伸開手來,質疑楊振寧是人渣,夫婦一場,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求愛得愛,偏財得財,求名得名。
無論這場婚姻參雜了多少的復雜情感和本意,我仍然樂意相信,這場婚姻,有我們看不到的美好。
媽媽營雜記:
我們推薦這篇文章的緣由,是這篇文章總算說出了一段被世人指責的婚姻背后的一些[可能性]。是的,[可能性]。
世人喜歡討論這段婚姻,是由于它滿足了男人們功成名就后老朽少妻的一切遐思,也由于它暗合了傳統聽眾中男性通過婚姻改變命運的正常套路。
“你看,連嚴謹高大的科學家也會這么凡俗嘛”,凡人們的八卦心情得到了無限滿足。而且,這世界上存在感情嗎?82歲和28歲可以有真正的感情嗎?
下篇文字的作者在文中做了一些判別,例如楊振寧對于丈夫的想念而自然會注意到長相肖似的翁帆,例如莫逆的戀情和友情自然會帶給雙方完全不同的新鮮感,例如翁帆對于愛和崇敬的青澀。這都是這段婚姻的[可能性]。
其實這種判定未必是正確的,而且我們認同作者的三觀是正確的。一段婚姻,假如結果是用“多少時間換得多少金錢和房屋”來評判,這么不須要納入媽媽營討論的范圍。
楊振寧的遺產分配雖然合理而得當,比之前瓊瑤照顧重病先生的沸沸揚揚,要文雅得多。假如由于翁帆照顧楊振寧13年就要送她N套房屋多少現金,莫非世人們就滿意了?
那才是世風日下。
作者:英亞,專欄畫家,《南都周刊》香港特約撰稿人,心理咨詢師,一個放心老去的已婚育少女。微博@英亞在港村。微訊號:英亞在港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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