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提問:為什么與圖靈、愛因斯坦等當代思想家相比,克勞德·香農的評價如此之低?
簡短的回答是:因為這就是他想要的。
香農一生的成就完全值得與愛因斯坦和圖靈相提并論。正如科學作家威廉·龐德斯通所說:“貝爾實驗室和麻省理工學院的許多人都將香農的見解與愛因斯坦的見解進行比較。其他人認為這種比較不公平,對香農也不公平。” 1985 年破譯代碼的物理學家,當香農意外出現在信息理論會議上時,會議主席說:“這就像牛頓出現在物理會議上一樣。”
圖說:1927年第五次索爾維會議,主題為“電子和光子”,匯集了世界頂尖物理學家,共同探討剛剛創立的量子理論。
這些比較并非牽強附會。香農奠定了數字計算的基礎,發明了位符號,并展示了數字代碼如何讓我們壓縮信息并無誤地發送信息。這些貢獻構成了互聯網和數字時代的知識架構。但有幾個原因并沒有讓香農成為家喻戶曉的名字。
1. 他摘下了麥克風。
也許最重要的是香農有意識地遠離名聲。1948 年,他發表了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信息論論文,之后他確實有過短暫的名氣。他的名字出現在全國性出版物上,還出現在貝爾的宣傳視頻中。然而,就在他短暫的名氣達到頂峰的時候,當他的信息論成為解釋從地質到政治再到音樂等一切事物的流行詞時,香農發表了一篇四段文章,在文章中他善意地呼吁世界其他國家不要跟風。
正如他所說,“信息論的重要性可能被夸大了,超出了它的實際成就。我們不同領域的許多科學家都被這場盛宴和開辟的科學分析新途徑所吸引,正在將這些想法應用于他們自己的問題。簡而言之,信息論目前正在經歷一場普遍的枯竭。”
鑒于這種受歡迎程度,他建議他的工程師和數學家同事們專注于研究,他承認研究會讓人感到“愉快和興奮”。他說:“信息理論這個主題肯定已經被推銷了,甚至被過度推銷了。我們現在應該把注意力轉向我們所能達到的最高科學水平的研究和開發。”并不是說他想獨占鰲頭。對于香農來說,有用、有見地的信息理論應用總是受歡迎的。但真正的危險是,他所開發的概念可能不僅僅是有意義的。
換句話說,香農骨子里是個工程師,他不愿意冒險成為職業教皇、公共知識分子或科學先知,因為這些職業可能會讓他獲得更持久的名聲。他對這些選擇根本不感興趣:他寧愿花時間在兩層樓的工作室里修修補補,發明新玩意(比如定制的獨輪車或噴火器喇叭),并在業余時間學習數學。
2. 你根本不知道。
如果說香農的公眾敏感性是他如今被低估的原因之一破譯代碼的物理學家,那么另一個原因可能是他對計算機和信息理論歷史的貢獻相對來說是無形的。將他與圖靈進行比較:雖然圖靈的理論貢獻本身就很了不起,但他也與大型、上鏡的硬件密切相關,比如你在《模仿游戲》中看到的密碼破譯計算機。香農是一位動手能力強的工程師,他以自己的方式組裝了許多令人著迷的硬件,比如上面提到的小玩意,或者他的“人工智能”迷宮機器人老鼠忒修斯貝語網校,但這些都與他最具突破性的智力貢獻相去甚遠。
換句話說,我們很容易想象一臺計算機,但很難想象開關或電路在評估邏輯語句時需要多么大的創造性。我們很容易想象智能手機,但很難想象使其成為可能的信息和通信的本質。香農的研究處于一個根本的、看不見的層面,這就是為什么他在專家中受到尊敬,但在公眾眼中卻不為人知。
3.他還不夠悲慘。
我們預料到最偉大的頭腦會承受最深的傷痛;我們預料到天才會遭受更大的折磨。但除了 20 多歲時香農經歷了一段看似喜怒無常甚至抑郁的時期外,他的生活和工作似乎一直都很順利。他是一個意志堅定、異常聰明的普通人。與圖靈不同,他沒有受到自己政府的迫害。
香農一生中最大的悲劇諷刺或許是,就在他參與創建的信息時代在 20 世紀 90 年代蓬勃發展之時,阿爾茨海默病奪走了他的心智。當然,這對他身邊的人來說是極其痛苦的。但死于阿爾茨海默病并不罕見。總體而言,香農過著幸福、成功和幸運的生活。
當然,這種做法的“問題”在于,它不一定符合“天才克服困難”的簡潔敘事,尤其是考慮到我們文化對天才的刻板印象。香農的故事提醒我們,富有創造力的生活也可以是快樂的生活。
再沒有比他親自策劃的追悼會更好的了:雖然他已經晚年,但在神志清醒的時候,他為自己描繪了一個追悼會隊伍,其中有一支爵士樂隊、一輛放在獨輪車上的棺材、一臺雜耍機、一個“國際象棋花車”,其中一位人類國際象棋大師正在與一臺計算機進行現場比賽,還有一隊慢跑者和一個擁有 417 件樂器的游行樂隊。
當然,這場游行最終沒有舉行。但它向我們揭示了許多有關策劃這場游行的人的信息。
參考
1.百科全書
2. 天文術語
3. 和平的夢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