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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沖中學回憶
江波
廟沖中學位于廟沖大隊。 它是一所“戴帽中學”,即在廟沖小學基礎上增設一所初中,而不是一所完全獨立的初中。
廟沖中學舊址
當時,廟沖大隊隸屬潛山縣三廟公社,位于三廟公社西北角。 后來公社改鄉、大隊改村后,廟沖大隊更名為茶沖村,隸屬三廟鄉管轄。 后來鄉鎮合并,查沖村與原潭鄉路口村合并,組建新的路口村,成為源潭鎮直轄村。
“哈奇學校”是怎么來的?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 事實上,早在1955年12月,教育部就在北京召開了全國普通教育和師范教育規劃座談會,提出采取“戴帽子”(小學招初中班、招初中生)的辦法。中專班、大專招收本科班)。 )措施旨在解決中學和高等師范學校數量不足的問題。 1956年6月27日,教育部發出通知,規定了增設初中班的小學校長、教師的姓名、領導關系和待遇。 由于今年初中招生數量較多,全國不少小學都增設初中班來完成招生任務。 從此,“戴帽中學”、“戴帽學校”等詞語開始流行。
據我所知,三廟公社在20世紀70年代就有3所“戴帽中學”。 除了廟沖中學外,還有新民中學、大興中學。 其中,新民中學成立較早,廟沖中學和大興中學則從1977年開始招生。三所“帽子中學”中,廟沖中學存在時間最短,僅有兩年(1977年2月至1979年3月) ),只有一個班,就是1977年2月入學的班。
我是廟沖中學唯一的初中班的一員。 1976年12月,我小學畢業。 那時我不需要參加初中考試。 而是直接進入了相應的中學。 由于廟沖中學剛剛開學,學生人數有限,公社有關部門要求廟沖大隊附近的斗塘大隊、張老五、楊老五、中莊、丁莊、山排等生產隊小學應屆畢業生全部到校來到寺廟。 去中學吧。 其實我家離三廟中學比較近。 我的小學同學大部分都上三廟中學。 我自己也想去歷史悠久、師資力量雄厚的三苗中學,但我必須服從上級的命令。
就這樣,我和黃光良、徐松、王全勝、張萬芳、李宏達等小學同學一起到廟沖中學報到。 后來,比我早一年小學畢業、休學的丁莊生產隊的徐明生,在父親的努力下,經過宣傳委員徐花虎的同意,加入了我們的隊伍。三廟公社教育分管員。 。
當時,廟沖中學的辦學條件十分簡陋。 我們的教室和小學生的教室是連在一起的,但是我們的教室是新建的,新的黑板、新的課桌,給人一種新的氛圍的感覺。 然而不久之后,由于學生人數少,我們班搬到了學校東北部較小的舊教室,從此我們就一直在這個教室里教學。
與辦學條件類似,師資隊伍也存在一些問題,其中最重要的是缺乏教學經驗。 我們班的老師都是小學教師,沒有中學教學經驗。 慶幸的是,這些老師珍惜自己的工作,非常勤奮、負責,用實際行動贏得了同學們的尊重和愛戴。
我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是林嘉彥老師。 林老師是潛山縣最著名的學校野寨中學的第一位高中畢業生(她是我小學老師蔣潔寶的高中同學)。 在此之前,她是我曾就讀過的斗塘小學的老師。 林老師沒有在斗塘小學給我上過課,但我對他還是很了解的。 他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人,他的教學技巧值得稱贊。 他擔任班主任的斗塘小學1975屆畢業生中,不少學生在三廟中學名列前茅。 1979年7月,三廟中學3名學生考入中專。 其中徐云、張啟智在小學時都是林老師教的。
林嘉妍老師近照
林老師對我們要求很嚴格。 他要求我們把語文課本上的所有課文都背下來,并一對一地檢查,就是一個人背,另一個人拿著課本,看我們是否背錯了。 如果我們記錯了,我們就要推遲上學了。 我還清楚地記得,作為班長,我經常和副班長徐金蘭檢查彼此的背誦情況。 林老師除了教給我們課本上的知識外,還對語法、修辭等進行了延伸講解,并對作文寫作進行了強化訓練。 這些措施極大地提高了我們的語言應用能力。
那時,我們正處于青春期,我們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正在形成。 針對我們這個時代的特點,林老師不僅教書,而且育人,教會了我們很多為人處事的方法。 他經常教導我們今天就把事情做好,不要拖延; 為智者著想,學習先進人士的良好品德和良好作風,做誠實人,說真話,做誠實事……這些真誠的教誨使我終生受益。
吳麗華老師教我們數學。 吳老師畢業于太湖師范學校高中物理帶帽,是“國民人口”。 她曾經在豆塘小學教我弟弟算術。 吳老師平時比較嚴肅,但一到課堂上,他就講個不停,耐心地解釋每一個公式和算法,直到學生完全理解為止。 吳老師批改作業也很認真。 他將錯誤的地方一一標出,并要求同學們牢記在心,避免以后再犯同樣的錯誤。 正因為如此,大家都稱他為一位孜孜不倦的好老師。 初二的時候,我們開始學物理。 吳老師還擔任過物理老師。 雖然當時學校沒有任何實驗設備,但他教的物理課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廟沖中學關閉后,吳老師先后在新民中學、盤浦中學任教,后又調到縣城附近的古塔小學擔任校長。
吳麗華老師近照
我們的英語課最初是由林老師教的,但很快就換成了新聘的徐雪玲老師。 徐老師是源潭中學的畢業生。 她家離學校很近。 她也是學校里唯一的女老師,而且還是一位漂亮的老師。 那時候,英語很難教。 許多學生無法準確發音,也記不住單詞。 有的學生堅持所謂“我是中國人,為什么要學外語?不學ABC,我還能革命”。 對學習英語有抵觸情緒。 但徐老師并不責怪學生,總是耐心、耐心地教導。 課余時間,她經常與學生聊天,解答他們的疑難問題。 記得有段時間,她當兵的哥哥送來一本當時很受歡迎的《陳毅詩選》。 她仔細閱讀并做了很多筆記。 她還與我們分享了她閱讀這本書的經歷,使我們對陳毅元帥和《梅嶺三章》等精彩詩詞有了全面的了解。
給我們上政治課的人是校長徐殿默老師。 由于學校里姓徐的老師比較多,所以學生們稱呼老師時,通常會用名字中的某個字來稱呼老師,而不是姓氏。 比如徐高超老師叫他成超老師,徐英樓老師叫他成樓老師。 徐校長被同學們親切地稱為典校長。 戴校長小時候患有小兒麻痹癥,一條腿殘疾,出行需要拄著拐杖。 但他是身體殘疾,但不是精神殘疾。 他靠著自己的勤奮考上了師范學校,成為了一名教師。 很多學生對政治課不太感興趣,但典校長的政治課仍然贏得了觀眾的掌聲,因為他將書本上的知識與自己的親身經歷結合起來,非常感人。
當時,學校除了正常教學外,還定期組織乒乓球比賽,開展一些文化活動。 初中第一學期兒童節,徐雪玲老師編了一部英語對話情景喜劇,并在慶祝活動上表演。 我在其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我記得我們排練了好幾次,正式演出時效果還不錯。 很多人都稱贊它。 還有一次,三廟公社組織各學校舉辦文藝演出。 任教小學的張國英老師編寫了黃梅戲的劇本來表演和演唱。 我也參加了排練,扮演B角色。 學校還特意邀請了苗沖大隊插隊落戶。 導演是上海女知青宋道英。 宋老師有一定的表演天賦,很有說服力,讓我們這些不會表演的學生很快就陷入了角色。
我記得學校對學生的學習非常嚴格。 由于春季入學轉秋季入學,我們初一學習了一年半,也就是三個學期。 大約從初一下學期后半段開始,我們這些遠離學校的學生就開始住在校園里。 我們每周只能在周三和周六下午放學后回家。 周三回家的主要目的是買泡菜。 當時學校食堂只提供米飯,蔬菜需要從家里帶。 由于油炸的新鮮蔬菜很難保存,泡菜就成了我們在學校的主菜。
我們住的地方是廟沖大隊指揮部的一間空房子。 沒有床,我們只是在地上鋪上稻草,蓋上被子。 那是冬天,天氣寒冷,夜里常常被冷醒。 初二年級,除了住在學校旁邊的學生外,其他人都必須住在校園里,因為學校安排晚自習。 如果你不住在校園里,你就沒有辦法參加晚自習。
我們吃泡菜,睡在地板上。 上學的路上充滿了艱辛,但我們卻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人抱怨。 老師還教導我們,只有吃苦,才能成為更好的人,所以同學們學習更加刻苦。
一份耕耘,一份收獲。 在老師們的精心教育和同學們的共同努力下,一所很不起眼的學校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 1978年4月,三廟公社幾所中學為一年級學生舉辦了語文知識競賽,實際上是對語文知識的綜合測試。 題目由多所學校的語文老師共同撰寫,論文也共同修改。 還記得作文題目,是“讀董必武《致中學生題詞》的感想”(詩曰:“逆水行舟”)用力一推,力氣退千尺。 今天真是顧云的遺憾,第二次要珍惜。”)結果,我們班的平均分排名第一,我也獲得了個人第一名。
當時,安慶地區和潛山縣十分重視中小學教育。 我們初二第一學期期末考試由潛山縣教育局統一發放,考試成績按區排名。 元潭區約有10所初中,在校二年級學生500多人。 我很榮幸在這次統考中我的語文成績名列元潭區初二年級第一名。 記得那天我和父親去元潭買年貨,在街上遇見了社中(即元潭公社中學,與有高中班的元潭中學不同)的校長。 他是我的一位親戚,他告訴我,爸爸這次考試成績提高了,并且對我大加表揚。 爸爸聽后非常高興,買了很多以前不會買的昂貴的年貨。 后來我才知道,我們班的同學謝子海,數學成績在園潭區也是名列前茅的。
1979年2月,我們進入初二下學期。 開學之際,我們就聽到了廟沖中學可能被撤銷的消息。 其實,早在半年前,初二第一學期伊始,就有同學在悄悄討論這件事。 當時,廟沖中學不招收初一學生,徐崇祥(后改名徐飛)和曹立新兩名同學被轉學到三廟中學。 這兩個同學的父親都是廟沖大隊的干部,他們的信息比我們多。 由此可以判斷,廟沖中學的開放時間不會太長。
果然,不到一個月,上面的通知就來了。 1979年4月,廟沖中學正式停辦,學生轉入三廟中學。 平時我都是被動來到這里上學的,但這次能回到三苗中學,我很高興。 但當我真正聽到學校撤銷的通知時,我感到很失望,心里又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畢竟我們在這里度過了兩年多的時間,老師、學生、同學之間都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更何況學校已經撤了,有些老師和同學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這正是所發生的事情。 當時班里有三十多個學生,但轉學到三苗中學的只有十幾個人。 謝子海找人轉學到嶺頭中學。 初中畢業后,他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中專,目前就讀于潛力中學。 在撣邦經濟開發區管委會工作后,朱全友(后改名朱傳友)轉入源潭公社中學,隨后考入大學。 他目前在野寨中學任教,但很多學生都輟學了,再也沒有機會走進課堂。 。
今天,我離開廟沖中學已經40周年了。 作為一名遠離家鄉的學生,我非常懷念那些艱苦而充實的歲月。 我非常想念那些單純可愛的同學。 我不知道他們以后會發生什么。 不知道那位能寫好顏楷的黃光明同學,在書法之路上已經走了多遠? 不知道天生麗質、長得和李秀明一樣出色的徐素珍同學是否也走上了演藝之路呢? 不知道素有“金嗓子”之稱的徐南翔同學,是否還懷揣著唱黃梅戲的夢想……我只能借這篇文章高中物理帶帽,默默祝愿他們作為好人,一生平安。
當然,我也想了解一下廟沖學校的現狀。 從在源潭從事教育工作的周巧云處了解到,廟沖中學撤銷后,恢復原名廟沖小學,后更名為茶沖小學。 鎮村合并后,隸屬于源潭中心小學,但幾年后因學生不足而停辦,原來的校舍現被一家幼兒園借用。
這可能是許多農村學校的終結。 曾經輝煌的校園,再也看不到學生的身影,也再也聽不到讀書的聲音。 但這些學校和在這些學校辛勤工作的老師們,是我國教育不斷發展壯大的見證者,我們永遠不能忘記他們的歷史貢獻。
結尾
關于作者:
江波,本科畢業于復旦大學歷史系,畢業于華東師范大學法政學院。 享受政府特殊津貼,現任上海某大學系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