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美德研究是積極心理學的重要組成部份。它遵照實證主義研究范式，參照精神病學分類模式，力圖將美德和性格優勢與人們社會實際相結合，以迸發人類最大潛能的發揮，幫助人們實現完美人生。積極心理學對美德的研究及其成果，彰顯了積極心理學對人完整性及社會性的認識，進而促使美德成為心理學合法的研究對象，擴大了心理學的研究內容，豐富了心理學的研究內涵。積極心理學的美德研究缺少較為扎實的理論基礎，在美德及性格優勢的分類中還缺乏有力的實證支撐。現有的研究離積極心理學所設定的“為美德研究立法”的目標還相去甚遠。
【關鍵詞】積極心理學;美德;性格優勢
美德()及美德的研究和闡述古已有之。在唐代，美德和美德的規范性主要靠人們約定俗成的風俗，以及哲學家和倫理學家們的直覺與思辯。而心理學則是以實證的方法對美德加以研究———積極心理學（）的美德研究無疑是實證研究的重要組成部份。2004年塞利格曼和皮特森《美德與優勢———手冊與分類》[1]一書的出版集中彰顯了積極心理學在這一領域所取得的研究成果。甚至有人建議對2004年后以美德為基礎的積極心理學重新命名為“第二代積極心理學”[2]（）———由此可見，美德理論在積極心理學中所搶占的重要地位。
1.積極心理學美德研究的背景
在大的背景下，美德研究與積極心理學其他研究主題研究是一致的，也即積極心理學覺得傳統心理學過于關注人性中悲觀的一面，忽略了心理學建立人類生活、提升人們幸福感和自我實現的重要價值。因此，積極心理學在研究內容上建立了三大研究主題：積極情緒，積極機構的建設以及積極人格。積極心理學最先在積極情緒的研究上取得巨大成就，在幸福感及相關領域的研究成就促使積極心理學迅速得到享譽全球的關注。2004年，塞利格曼和皮特森所著《美德與優勢———手冊與分類》出版，彰顯了積極心理學家在積極人格研究領域的努力與成就。它收集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美德和性格優勢（），并將其進行分類，為美德養成提供新的思路。其次，積極心理學選擇了實證主義哲學框架下的美德研究范式。那就是以實證研究為主要研究方式。因此，積極心理學在創建之初劃清了與自己在研究內容上相像的人本主義心理學的界限，她們覺得人本主義心理學只能提供對人類美好生活的簡略描述與觀點論述，卻未能以經驗去檢驗它。而積極心理學卻能“把人類優勢與美德視為可以進行科學認知的真實存在”[2]。并對人本主義心理學在研究上缺位進行了批判[3]。同時，高舉實證主義的大旗，設定了自己的研究立場：積極心理學絕不是一場革命，而是對傳統心理學的一種改良———積極心理學運用傳統心理學已然成熟的實驗、測量等研究技術，對積極的研究主題（包括美德在內）加以研究。第三，積極心理學對美德的研究借鑒了醫學上的病癥診斷模式。積極心理學家注意到，在積極心理學這把大傘下，匯集了好多研究，然而卻缺乏一個相對來說統一的語義體系，你們在應用時常常會形成歧義，不能迅速達成理解與溝通。因此，塞利格曼等人便借鑒精神病學的做法，主張產生一個類似《精神疾患的確診和統計指南》（DSM）和《國際精神障礙與行為問題確診標準》（ICD）的分類指南。（法國精神病學會從1952年開始擬定DSM和ICD并逐漸修訂建立，至今DSM修訂已至第五版。）希望所產生的美德與性格分類指南也能達成像DSM和ICD在病理學研究領域一樣的療效———世界各地的研究者在對性格優勢和美德進行研究的時侯能達成無歧義的理解，為研究者之間、研究者與臨床工作者，甚至廣大民眾之間提供了一種通用語言。
2.積極心理學美德研究的主要成果
首先，產生了一個美德體系。參照DSM和ICD，積極心理學家們企圖產生一個在美德研究領域研究者可共同討論的基礎以及術語。塞利格曼等人立志“以《精神疾患確診與統計指南》為榜樣，為積極心理學找出一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評價標準”，“對人類的優勢進行權威的分類與檢測”。經過積極心理學家們的努力，產生了一個包含了6種美德和24個性格優勢的美德體系。6種美德分別為：智慧、勇氣、仁愛、正義、節制、升華。積極心理學家覺得，通過對各國文化及歷史的考察發覺，這6種美德是人類社會普遍存在的，“也許是始于生物學上的緣由，通過某種進化過程而產生。在進化過程中，選擇了這種美德作為解決人類生存過程中重要任務的手段”[2]。換句話說，在積極心理學家看來，她們所收集總結的6種美德是基于進化機制普遍存在的。因為上述的6大美德過分具象不能直接進行實證研究，積極心理學家們選聘出了24個性格優勢分屬于6種性格優勢之下（如表1所示）。在她們看來，性格優勢是心理的組成部份———它是劃分美德的，是分辨一種美德和另一種美德的途徑，也是美德的實現路徑和詮釋。如，智慧的美德可以通過創造性、好奇心、對學習的熱愛、開放的視角以及洞察力等這種性格優勢來實現的，而這種性格優勢都涉及到認知與知識的運用，但各性格優勢之間又存在區別。
積極心理學家們進一步指出，目前的列表當中還只包含了24個性格優勢，遠遠沒有用盡，她們希望能勾起你們對這一領域研究的興趣，像DSM和ICD那樣，每過幾年就修訂一次，不斷建立。其次，產生了對美德和性格優勢的檢測工具。塞利格曼等人主要使用問卷調查和結構性采訪法對性格優勢進行了檢測，一共產生了四種檢測工具。第一種是優勢行為價值問卷（,VIA-IS），主要針對成人的性格優勢問卷，采用5點量表，針對每一條陳述就自己符合的程度作答。第二種是情景誘導優勢行為價值問卷（ry,VIA-RTO），這一問卷主要用于人們對于特殊情景下某種優勢的反應，拿來考察人們的階段性優勢，作為對基調優勢的檢測的補充。第三種是優勢行為價值（中學生版）（th,VIA-Youth），主要易于10-17歲的兒童和中學生，條目及語言敘述更適宜中學生年紀特點。第四種是行為價值結構采訪（），它是在VIA-RTO基礎上改進而成，用其檢測優勢的個體差別。對于實證取向的積極心理學來說，產生一整套“統一的”概念和“有效的”測評工具是至關重要的?！叭绻麤]有明晰確切的概念和評價方法，就不可能將計劃進行推廣，也不能辨識出在今后干預過程中所呈現出的有效誘因。所以，才能對概念達成共識，同時擬定相關評價工具是十分關鍵的”。
3.積極心理學美德研究的理論反省
3.1積極意義
3.1.1在本體論上，和傳統心理學相比，積極心理學及其美德理論更完整。自1879年以來，各個流派的心理學都明晰心理學的研究對象是人，而且各學派在對人認識上各不相同。意識元素的剖析、人對環境的適應、外在的行為，人的生物本能以及人類認知能力與方法等都以前是各個心理學流聚會心理學研究對象的理解與規范。本體論上的區別導致研究主題與方法的巨大差別。存在主義哲學影響下的人本主義心理學，覺得心理學應當把“真實的人”作為心理學的研究對象，而不應當把人割裂為植物、機器或則病態的其他特點的相像物。積極心理學吸收了人本主義心理學這一理念，主張心理學研究完整的人，而人所具有的特點和品質也順理成章的都應當成為心理學的研究主題。正是基于對人的整體性、社會性的認識，積極心理學才不避忌將美德及性格優勢列入到其研究范圍之內。作為以實證取向為主導的心理學流派，關注人的真實存在，不采用簡單粗魯的形式割裂人的本性的做法是值得稱道的。3.1.2美德在心理學中的命運得到徹底的改變。曾幾何時，任何關于美德的詞匯就會遭到行為主義心理學的詛咒，任何關于美德的內容也就會還原或轉化為精神剖析的原始的性沖動。心理學常年以來始終遭到學科“科學性”的困惑，在科學共同體內，科學家們一致覺得，科學是不關價值的，只是回答“是與否”的問題，像美德、道德等“該與不該”的問題應交由哲學來回答。
所以，初期的心理學家們為了遵守心理學的“科學性”，不得不難舍其中的價值取向。積極心理學基于對傳統心理學遺產的承繼與對人性的認知心理物理學是由誰創立的，對美德的研究不再采用分割或則委婉的形式，而是大張旗鼓、旗幟鮮明。并將美德與性格優勢作為自己流派的核心研究內容，彰顯流派的價值取向。對于積極心理學美德理論所遭受到的價值取向的指責，積極心理學家的回應是：我們相信人類的美德和卓越跟這些痛楚和癌癥一樣，都是真實存在的。假如我們能否樂意從狂躁不安的世界觀中跳下來看待人類出現的問題，那我們也應當相信，性格優勢正是人類實際行為的基礎。而我們一旦接受性格的真真實實存在這樣一種觀點，這就弄成了經驗主義的一個問題，無論性格優勢是否具有文化的限制性。她們積極不懈的努力也漸漸得到學術領域的認可與接受。3.1.3美德的研究結果在心理學外部遭到廣泛關注與借鑒。一方面是研究方式上的影響。哲學、倫理學是最早對美德進行研究的學科，之前，它們傳統的研究方式主要是思辯、歸納、經驗、直覺以及規定等，心理學的實驗及實證研究結果給與哲學家及倫理學家們極大的驚艷，并將心理學方式引入到自己的研究視野。在新興的實驗哲學、環境倫理學中，她們結合心理學、語言學、計算機科學、認知科學、腦科學、神經科學的最新研究成果，嘗試用科學的實驗方式來研究普通人對于哲學和倫理學的想法心理物理學是由誰創立的，為建立人類知識體系提供新思路、新框架。
“心理學上的經驗技巧才能使哲學家們對性格和價值的討論更有效”。從研究內容上看，倫理學、哲學等傳統人文科學也已注意到心理學的研究成果，她們覺得，重視心理學等非理智的心理誘因，意味著倫理學將在一種更全面的意義上理解人的完整性。3.1.4早已取得的研究成果在一定程度上能解釋特定的社會現象，并為道德教育和美德產生提供一種新視角。無論中西方哲學家、教育學家都注重美德對于人的意義，并提出實現美德的途徑與技巧。如，蘇格拉底覺得真理是以潛在的方式存在于人的內心，教育者的任務不在于傳授即成的知識，而在于通過攀談和討論，去除一切錯誤與模糊的認識，喚起受教育者的意識，進而發覺真理。中國唐代教育家們覺得美德是可以養成和學習的，所以言傳身教、榜樣等就是很受注重的美德實現途徑。
3.2存在的不足
3.2.1理論基礎有待進一步筑牢。積極心理學的美德研究的基本假定———美德是普遍的本身就存在巨大的爭議。倫理學與哲學更多傾向于美德的跨文化性，甚至有人還傾向于美德的情景性。當代最有名的倫理學家阿拉斯代爾?麥金泰爾（）在其專著《德性以后》指出———“啟蒙時期”提出的要構建一種放之四海而皆準、無須文本式的道德呼吁，從一開始就注定會走上失敗的命運。道德心理數學學家通過大量的實驗研究否認了在具體的社會情景中。心理學的研究也否認了集體主義與個人主義文化背景下人們價值取向上的差別。心理學史上精典的服從實驗顯示，個體所處的文化，當前狀態及個體差別，化學環境的改變對個體的道德行為形成重要影響。從歷史層面來看，美德也是一個不斷發展的概念。從現實層面看，中國以“忠孝”為核心建立上去的美德框架與西方個人主義為核心的美德體系是有巨大差別的。所以，積極心理學必須在理論基礎上做更多的思索與梳理，為美德體系筑牢較為扎實的理論基礎。3.2.2美德與性格優勢體系的嚴謹性有待否認。美德與性格優勢之間的關系是否真如積極心理學家們所歸納的？一些心理學家們對此提出了指責。有的心理學家批評道，積極心理學所謂美德體系，只不過是沒有經過關系論證的“美德包”（），是混和了人格特質（或則自然傾向性）、習得的價值以及信念的“大雜燴”，把個體的優勢和美德看作在邏輯上、經驗上和道德上獨立的元素，可以隨機地進行選擇、組合，是典型的還原論思想。
確實，積極心理學在美德及性格優勢之間的實證研究非常欠缺，美德之間、性格優勢之間、美德與性格優勢之間的關系的闡述與研究相對薄弱，不能給出讓人非常信服的實證研究。她們自己也強調，24種性格優勢歸放在6種美德當中的做法沒有遵循嚴謹的實證方式，在好多方面還存在很大爭議。3.2.3美德體系并沒有趕超所模仿的DSM與ICD本身存在的困局。其實DSM與ICD分類和檢測方式在國際上得到普遍認可，為研究者之間、研究者與臨床工作者甚至大眾之間提供了一種通用語言，而且它們本身也存在一些問題。例如業內人士強調，在人格障礙的確診中，符合某種分類標準的病人一般也符合其他一種或多種分類標準。換句話說，在DSM中以行為來定義異常人格，這些描述并不能挺好地分辨不同的人格異常。與此同時，DSM分類體系是還原論的，也缺少一種整體論的視角，它是扎根于醫學基礎，沒有關注到個體的背景及文化差別。4.推論與展望美德與性格優勢的研究從各文化背景中吸取營養，遵照實證主義研究范式，參照精神病學分類模式，力圖將美德和性格優勢與人們社會實際相結合，以迸發人類最大潛能的發揮，幫助人們實現完美人生。積極心理學家將美德列入到心理學研究范圍之內，無論對于心理學本身還是其他學科而言，都是值得肯定的做法。
傳統倫理學家哲學家關注的是“應該怎樣”的問題，而科學研究側重的是“是哪些”的問題，積極心理學以“科學”方式研究人生價值問題，拉近“應該”和“是”之間的距離，消解哲學與科學之間的鴻溝，對于科學發展來講是一種進步。從積極心理學所設定的美德研究框架來看，其目標不實乃不小———試圖為美德研究構建一個可參照的框架，她們期盼能用嚴謹的科學思路和技巧提供一種框架，為每一種優勢的內涵和外延作出清晰的劃分，便于學者和大眾在闡述這一領域時能有一個較為統一的術語和定義，實現這一領域研究中的科學性嚴謹性。并且就目前積極心理學在美德研究的成果來看，因為缺少對美德的理論筑牢及相應有勸說力的實證研究，積極心理學離這一目標還非常遙遠。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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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孟娟，印宗祥.積極心理學：批判與反省.心理學探新，2016，36(2)：107－111.
作者:印宗祥孟娟單位:江蘇師范學院心理系湘鄉學院學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