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圖：圖蟲創意
近日中國聯通營運商在量子方面動作頻頻。于2023年6月4日—6日舉行的中國國際通訊展上，主角聯通營運商共同將量子技術放到展廳的醒目處，和網、云、算力業務并列。
2023年5月，中國聯通在原有量子公司之上，又在南京創立了一家新公司中聯通量子信息科技集團有限公司，注冊資金30萬元。山東市委主任韓俊，國務院國資委黨委主任、主任張玉卓，中國聯通監事長柯瑞文等參加了典禮。同月，中國電信首次展示了量子云盾產品，簡單理解是一套密碼安全管理平臺，是繼量子密話以后的又一個應用。同時，中國聯通開始規劃一個量子估算應用的實驗室。
量子熱學是前沿科學，但一小部分量子技術早已在轉化成應用。相比英國和法國，中國將量子提高至國家戰略目標的時間稍晚，政府一直是量子技術前期發展的投資主力。現階段，部份量子技術和相關軟硬件的成熟（主要在量子通訊領域）讓企業見到了產業化的曙光，在院校院所進行科學研究、樣機研制的同時，一些企業開始探路應用。
營運商對量子通訊的熱情來自于安全需求。一位中國聯通人士對記者稱，營運商將云、網作為主業，這兩項業務作為底層設施，對安全有強烈需求。同時，營運商正從消費業務變革銀企業務，須要將安全作為一種增值服務，公安、金融、能源等顧客安全需求極高，營運商要保障萬無一失，迄今惟一原理上無條件安全的通訊方法就是量子保密通訊。
營運商一方面要結合自己的“老本行”網絡通訊，另一方面所需的軟硬件必須是成熟的、能公開采購的。目前，三家企業選擇將量子與通訊結合，這是業內公認量子技術的一個應用方向，另外兩大方向是量子估算和量子檢測，軟硬件仍未成熟，營運商幾乎沒有布局，只有聯通在部份場景做了可行性驗證。
相比于網、云、算力這種工程性的技術，量子對營運商乃至整個產業都是一項底層的創新，量子一直是營運商前瞻布局的一部份，仍在解決技術的、市場的、成本的問題，還未能作為一種增值服務大面積地交付顧客。
路徑的選擇
和華為、騰訊等科技企業相比，營運商只做與自身業務的結合，軟硬件向下游采購。三家企業布局的方法不同，中國聯通布局得最早，創立公司與量子技術企業合作，還參與了量子城域網的建設；中國聯通通過戰略投資和產業合作形式布局，再結合自身研究院的力量；中國移動則通過組建研究院的形式布局。
三家企業的共同目標是量子通訊，用量子技術來實現通訊的安全和保密性。傳統的加密通訊方式，大多依賴于算法和秘鑰，有可能被破解或竊取。
一位中國聯通人士對記者稱，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給傳統通訊網路帶來好多復雜的估算問題，這種問題是傳統估算方法難以解決的，用量子估算的思路則可以直接求解。
實現量子安全的方法有多種，最直接的方式是拉一條量子專線或則進行量子通訊組網。這方面的建設成果是“墨子號”量子科學實驗衛星、量子保密通訊“京滬干線”，兩大項目否認了量子通訊組網和量子專線在軟硬件上的可行性。
然而營運商普遍沒有選擇這些技巧。一位中國電信人士對記者稱，這的確能充分保證量子通話過程的安全性，所需的相關設備也能從上游采購，而且成本很高。營運商在傳統安全上做得很成熟、成本很低，大部份顧客權衡出來，暫時未能接受量子的高成本。
營運商中，中國聯通曾合作建設過量子城域網，這是一種可覆蓋整個城市的量子秘鑰分發網路。上述中國網通人士也覺得，假如想大面積推廣產品，必須選一種更低成本的方法做量子。
一位量子研究人士對記者稱，營運商沒有建設全程組網和量子專線，而是選擇一種簡化為單中心的應用，中心直接布署量子隨機數，全部業務直接使用量子安全服務平臺分發。這也是以量子信息技術為基礎，且安全級別不會減少。
上述量子研究人士對記者稱，簡單說，那些都不是建設全程量子網路，所含量子技術成份較少，一直混和了大部份的傳統安全技術。理論上看，這些方法比全程量子網路的形式多了一些不確定性，而且在具體的密話業務上，安全性是足夠的。
探路應用
決定了技術實現方法，營運商開始找尋應用。目前中國網通作出了量子安全通話、量子辦公、量子物聯網；中國移動作出了量子云盾和量子密話；中國聯通做了量子加密手臺、用量子通訊保障遠程放療等。
就中國聯通來看，擁有3.91億聯通通訊用戶量子通訊設備，和大量的銀企顧客，一個重要方向是用量子秘鑰技術，讓普通手機支持量子安全通話，相當于給通話和郵件加了“一把鎖”，能避免黑客功擊、不可破譯。
記者曾在中國聯通展會現場試用量子通話手機，用戶可在通話過程中一鍵選擇兩種通話模式，“加密通話”或“普通通話”，兩種模式下的通話質量無差異。用戶無須換號，只須要升級成量子安全SIM卡，但通話是單向的，須要對方也使用量子通話手機。上述聯通人士稱，目前這項業務還未能在聯通營業廳申領，只面向企業申領。
另外，中國網通還搭配做了一款“天翼量子密話”APP量子通訊設備，應用市場可下載。作為一個加密即時通信軟件，用戶注冊后可在平臺通話交流，信息都是量子加密的。
人與人之間的通訊須要加密，照此思路，中國聯通又試著加密物與物之間的通訊，即量子物聯網。物聯網代表了一種隨處可見、規模化、低成本的萬物互聯，例如能感知路況的巴士、自動省電的路燈、自動調溫的窨井，終端須要插物聯網卡，將量子秘鑰技術用到卡內，保障物與物之間的通信安全。
指責和困局
營運商的量子通訊產業化始終面臨市場的培植和需求的剛需性等問題。
上述中國聯通人士稱，在消費市場，通話加密并非手機的新興功能，傳統加密手段仍然存在，消費者的安全意識在降低，但并不指出萬無一失的安全，量子通話加密不容易被消費者感知。相對來看，銀企用戶對量子通話加密的反饋更好。目前在法庭、監獄、公安局和軍隊等單位開通量子密話或則量子高清密話業務，往前會投入更多力量到銀企服務。
銀企顧客對安全保障是有剛需的，并且用了量子安全，才能萬無一失嗎？
上述中國電信人士曾在推廣時被用戶指責過。他覺得，一方面，營運商沒有建量子的專網和專線，意味著要保留傳統安全的成份，傳統安全的可靠性達不到理論上的萬無一失；更重要的是，安全并非單點技術的加持，而是一個體系建設，用戶甚至從產品設計之初就要融入安全的誘因，在管理的舉措、制度安排上也要考慮到安全，這種都在技術以外、無法在單點產品上用量子才能保證的。如同一家只有工業2.0基礎的鞋廠，即使用上工業4.0的技術，也難以急劇提高效率。
另一邊，在量子估算上摸索的中國聯通，也遇見了問題。
近日，中國聯通正規劃創立量子估算應用的實驗室，并計劃向下游企業采購或合作研制算法所需的硬件。上述中國聯通人士稱，目前，團隊早已初步驗證了量子算法在通訊領域的可行性，鎖定了與業務結合的點，而且國外找不到能支撐應用水平的硬件，所以做下來達不到理論峰值。整體上看，這方面的軟硬件和美國還有差別。
中國信通院發布的《量子估算發展態勢研究報告》稱，中國量子估算的總體發展態勢良好，但也存在一些問題，目前關鍵材料、器件、儀表、環境系統等方面，面臨供應鏈封鎖斷供風險，可能影響科技項目順利施行。當前任務是補足支撐配套弱項，保障自主供給能力，例如舉辦供應鏈問題弱項專項攻關，為科研產業發展提供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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