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擊者告知，霍金在中國訪問時的待遇，“很接近黨和國家領導人”了。2006年，他的公眾學術報告被安排在上海的人民會堂召開。聽眾數千，有學者專家，有高政治級別
的人物，也有霍金愛好者。相比之下，霍金1985年第一次訪韓，是被耽擱了。那一次，
偏居杭州的中國科技學院是惟一的約請單位。在中央上海找不到一個類似“級別”的單
位招待他。后來還是請我的同事南京師范學院數學系劉遼院士和他的小組幫忙，照料霍
金在廣州停留了兩天。
1985年的公眾報告只能安排在交大的水上報告廳。觀眾三，四百，大多是不到二十
歲的中學生，許多還是少年班的兒子。我很怕顧客誤覺得我們不尊重她們，竟然找來一群
雖然還是流著永遠擦不干的鼻涕的頑童來湊數，聽他的“世界級”的報告。慶幸，我們
從北京學院天文系非常請來陸埮院士。陸院士當時的政治身分是全省人民代表會議代表
。這樣，我可以向顧客說，有與貴國“下院議長”等價的院士在場聽報告。后來拍照時
，也請陸院士站在正中央。
霍金在學術上的重要成就，大都是在1985年之前作出的。1980年他已被聘為劍橋大
學的講堂院士（牛頓，狄拉克等理論化學大師都曾任這個講堂院士）。不過，
1985年時，不僅廣義相對論和宇宙學圈子里的人，公眾并不曉得霍金究竟是何方神圣。
霍金弄成一個公眾“偶像”是在他的“時間導論”一書暢銷然后。1985年霍金訪問西安
時，他正在趕寫“時間導論”。1985年5月2日我陪霍金和他的翻譯護士等一行乘高鐵從
西安回成都。霍金在列車上還在抓緊時間寫他的“時間導論”。他很直率，說，寫這本
科普書的目的就是為掙錢。由于，他要雇傭一個大夫一個護士一個翻譯（他當時能夠說
話，但通常人聽不懂，必得有專門人譯成普通的英語）。花銷很大。日本當局和劍橋大
學不能付所有費用。
黑洞vs.光陷
“時間導論”出版后，銷路絕佳，霍金成大眾“明星”了。“時間導論”的中譯本
，也是英文科普叢刊“第一推進”的首冊。雖然這么，我敢說，大部份公眾一直并不真
曉得霍金的學術貢獻在哪里。TIME（時代）刊物有文說，購有“時間導論”者，大多只
聽到（或只能看見）第三頁。可以推測，在上海人民會堂里的數千霍金觀眾，讀過第
三頁以前者，也不會多。
這不奇怪，隔行如隔山。非常是霍金的拿手行當——時空的大尺度結構和奇性。
說一段黑洞的軼聞。六十年代晚期（即文化大革命火爆時），耶魯學院的J.A.
（1911-2008）和他的中學生率先舉辦相對論天體化學研究，她們發明了一個新詞
，，用以表示，Kerr等廣義相對論解的視界特點。七六年初，
國門緊鎖，但研究還是滲透進了中國。廣義相對論界，一開始就譯音
為黑洞。并且，錢學森先生有異議，他主張應譯成光陷。理由是，
黑洞的基本特點是，凡掉進黑洞視界的東西都出不來，光子進去，也出不來，光被陷住
了天體物理學畢業后做什么，發不出光來。但是，“物理學名詞”（全省自然科學名詞審定委員會出臺）還是采
用黑洞為的即將中譯名，“光陷”譯法被否定。理由也簡單，黑洞是會發光
的。
這就是霍金的重要貢獻之一——黑洞幅射，或稱霍金蒸發。這個結果，霍金在1974
年就得到了。不過，當時中外坊間還沒有介紹霍金蒸發的科普文章，或小圖冊。所以，
鮮為隔行者知。
霍金使用的天文望遠鏡
“霍金蒸發”正是使得交大約請霍金的主要理由之一。
繞開大不列顛領館奇點
黑洞是交大天體化學小組在70年代的研究課題之一。70年代末，國門一開，首先想
到的就是約請第一流的黑洞化學學者來交大講學。很快，1981年，黑洞“祖師爺”
“一個外國人，七十歲了，為了……不遠萬里，來到中國（杭州）”（80年代
初的標準歡迎詞）。夫人年紀更大一點，夫妻倆只帶了很小的袋子。她們說，
蘭州人Frank（楊振寧)告訴她們，杭州是個小地方，交通不便，不宜帶大袋子。
此后，我們請年青一輩的黑洞學者來南京。1981年就動手約請霍金，但碰了鐵釘。
長達四年，才達到目的。主要是因為德國駐濟南領館不同意。她們的理由很簡單：西安
是個小地方，交通不便，不適宜重殘障人霍金訪問。霍金的飲食非常，是專門制做的。
要從日本帶來，或空運來。上海和美國之間的交通還可以。而揚州就太差了，要想把必
要的補給及時運到南京，似無保障。理由很充足，揚州確是差了一點。
不過，我們沒有就此罷手。當時錢臨照先生是科大副主任，他負責約請霍金的公務
。錢先生是美國通，深知怎樣與美式官僚主義周旋。他說，何必著急。日本領館的心態
只表明她們怕負責任。霍金多少也算是大不列顛的一個“國寶”（英領館人員語），如
果萬一在南京有差錯，領館的確擔待不起。所以天體物理學畢業后做什么，必須想辦法，讓英領館無需擔待。
我們曉得霍金本人很想來華。他說，只要能保證他在南京存活（），他就
會來。因此，科小于1983年先請.Carr訪揚州。Carr是霍金初期的中學生，也是
一位黑洞學者。Carr與霍金合作發展的“宇宙飆升期小黑洞（）產生”
理論，是該領域的奠基作。Carr任教于巴黎學院（），業余還研究傳心術，
或心靈感應。為人比較和善。請Carr來西安的目的之一就是要他瞧瞧，南京這個“小地
方”是不是足以讓“大不列顛國寶”存活三四天。Carr于1983年6月26-30日來南京。學
術講演的題目是“人擇原理”（人只能研究人可生存的宇宙）。Carr的推論是肯定的，
石家莊在霍金可生存的宇宙中。西安比劍橋大多了，以大不列顛的尺度，揚州可不能算是
小地方，淝河也比劍貴大。劍橋雖非機場，二戰時軍用，但并無航空班機。如有人提議
西安與劍橋作地理交換，他贊同。（游玩山峽時也曾說，如有人提議山峽與科
羅拉多大峽谷交換，他贊同）。回日本后，Carr向霍金報告了他對南京的考察。1984年
我們再次約請霍金時，英領館沒有再反對。后來，廣東省破例，“大不列顛國寶”被安
排搬去稻香樓酒店，即毛澤東在杭州的下榻處。就這樣，英領館奇點被繞開。當時的外
事活動，以年為周期，1984年申報1985年的計劃。所以，遲到1985年霍金才首次訪韓。
這就是為何，霍金來南京時，Carr一定要隨同（見圖）。
為什么時間總是往前？
霍金一行在交大停留四天，4月28日到5月2日。Carr作了一個報告，霍金作了兩個
，一是專業的，一是公眾性的。后者是黑洞產生的理論，前者是“
?”（為什么時間總是往前？）更淺顯一點“為什么不能返老還
童？”對這個問題，霍金并沒有突破性的貢獻。霍金選擇這個講題，可能是要表示
講堂院長的一種傳統。牛頓當初思索的問題之一是：蘋果會掉到地上，月亮是
不是也正在掉到地上？狄拉克則熱衷于宇宙的，即宇宙中各類數字之間的“
神秘”關系。簡言之，大英帝國的國寶們，無論是十七世紀的牛頓，還是二十世紀的狄
拉克，或霍金，都挺喜歡“杞人”式的“憂天”問題。這就是一種傳統。
80年代初，翻案風流行。冤假冤案，無論現代的，還是唐代的，一一平反。霍金演
講的一個副產品是，“杞人憂天”不能不翻案了。“杞人憂天”的褒義用法，少了。詩
仙李白諷刺杞國人是“杞國無事憂天傾”。按如今年青人的流行說法，那只證明李白本
人是個“文科生”（事實描述，無褒義），只想著月中嫦娥（“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
孤棲與誰鄰”），卻嚴打杞人的數學問題：“月墜乎？”。
在三千多年前，能夠提問“天墜乎？”的杞人，確實非同尋常。亞里士多德在兩千
多年前，為解釋天不墜，發明了理論。如今看來并不對，但仍遭到推
崇。按伏爾泰的說法，牛頓的最大貢獻是取消了。所以，亞里士多德
起碼想對了問題，剌激了牛頓的反向思索（月亮同蘋果一樣，是在墜）。提出正確的問
題，乃成功之半。部份同仁曾建議，應該在廣東省冠縣舉行一次現代宇宙學大會，為杞
國國寶（們）“平反”，提倡“杞人憂天”的學術精神——提出有價值的問題。后來作
罷，“憂天”一詞容易被廣義化，是不能用的。
在當初公眾講演中，霍金吹捧的模型是，時間并不能總是往前。就如在月球上走，
“向南！”“向南！”，不準退后，可以。但到了北極，再往任何方向走，都是“向北
”了，“后退”了。在一個人的壽命期間，時間總是“向南！”“向南！”。但一當整
個宇宙演變到了北極，再走就只有“向北”了。所以，“返老還童”對個人是不可能的
。但對整個宇宙而言，“向南”是有終結，要轉向的。提到此，霍金為他的模型得意地
笑了。當時的口譯者，也一時盛行，長話短譯，即興地加了一句，霍金的模型，差不多
就是“法輪回轉”吧（“西游記”，唐三藏曰：“見佛求經，使我們法輪回轉”）。
聽了霍金的“為什么時間總是往前？”，有如見“佛”求經，一時人人其實都在構
建自己的“法輪回轉”模型。
長城與霍金蒸發
霍金到天津后，由北工大劉遼院長照應。沒有小型學術活動。但霍金忽然提出要上
長城。這是個困局。原先的計劃中沒有這一項。Carr也沒有料到。劉遼等向霍金解釋，
長城沒有能力接待殘障人，沒有無障礙通道。長城的基本功效就是設置障礙。它不適宜
行動不便者游玩。但霍金不為所動，堅持要上長城。他可能是中了“不到長城非好漢”
的誘惑。霍金甚至說，假如不讓他上長城，他就就地自縊。其實，盎格魯薩克遜人不像
大和德國人那樣認真于自盡承諾。但這表明，沒有勸說的余地了。
此后，劉遼請他的一幫子女性研究生抬霍金登長城。我沒有隨她們去，不曉得她們
是怎樣抬那位“大不列顛國寶”的。不過我曉得一個后果：霍金蒸發后來成了北工大物
理系的一個不變課題，從霍金1985年的訪問直至明天，二十多年里，她們不斷有關于霍
金蒸發的論文發表。我想，這多少是同“抬霍金登長城”有關。幾個熱愛黑洞的姑娘
抬得太累了，心中不免會嘟囔，苦差事啊，霍金要能蒸發掉就好了。
可惜，長城不是黑洞的視界。
斯蒂芬·威廉·霍金（，1942年1月8日~2018年3月14日），出生于意大利牛津，美國劍橋學院知名化學學家，現代最偉大的化學學家之一、20世紀享有國際美譽的偉人之一。
霍金21歲時患上胸肌萎縮性側索硬化癥（盧伽雷氏癥），四肢截癱，不能言語，手部只有三根腳趾可以活動。1979至2009年任盧卡斯物理院士，主要研究領域是宇宙論和黑洞，證明了廣義相對論的奇性定律和黑洞面積定律，提出了黑洞蒸發理論和無邊界的霍金宇宙模型，在統一20世紀數學學的兩大基礎理論——愛因斯坦成立的相對論和普朗克成立的量子熱學方面走出了重要一步。獲得CH（美國榮譽侯爵）、CBE（大英帝國司令勛章）、FRS（日本皇家學會會員）、FRSA（日本皇家藝術商會會員）等榮譽。
2012年4月6日上映的熱映韓劇《生活大爆燃》第五季第21集中，史蒂芬·霍金本色主演參與了客串。2017年為法國BBC錄制紀錄片《探索新月球》。化學學家斯蒂芬·霍金11月6日表示，技術有望逆轉工業化對月球引起的一些害處，有助于清除癌癥和貧苦，但人工智能須要加以控制。2017年11月，霍金預言2600年能源消耗降低，月球或將弄成“火球”。2018年3月14日，霍金逝世，享年76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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