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楊振寧的昔日同窗,96歲的他,忠于翻譯70余年,曾與諾貝爾獎僅有一步之遙,他就是中國翻譯界的泰斗級人物——許淵沖。
視頻|《朗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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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許老火了。
▲網友對許淵沖的評價
詩千首,恰少年
許淵沖的家庭其實不是大富大貴,但是卻熱愛讀書。淵沖這個名子是父母起的,起源于《文選·陸機》里的“茂德淵沖,天姿玉?!保M蔀椴W能士、出人頭地。
提出美好憧憬的是兒子,引導許淵沖步入翻譯殿堂的,卻是他的表哥翻譯家——熊式一。
▲翻譯家熊式一畫像
熊式一曾創作了中文戲劇《王寶釧》,1934年由德國麥勛書局出版,第二年,《王寶釧》在洛杉磯百老匯上演,頓時引發震驚。
▲《王寶釵》百老匯的宣傳海報
表哥的成就鼓舞著許淵沖,讓年幼的他立志成為一名翻譯家。
▲中學時代的許淵沖(左一)
西北聯大五大才子
1938年,許淵沖以第七名的優異成績報考西北聯大,觀遍中國的教育史,再也找不出一所像西北聯大藏龍臥虎的分校。
▲西南聯大遺址
當時西北聯大有五才子之說,
山東朱(光亞),云南楊(振寧),
外加許(淵沖)二王(王傳綸、王希季),
理文法工五堵墻。
意思是說:五人才識過人,像一堵墻一樣難趕超。
▲從左到右
朱光亞、許淵沖、楊振寧、王傳綸、王希季
這是五才子惟一的一張合照
但是,令許淵沖真正聲名鵲起的卻是這兩個人:一是飛虎隊的陳納德將軍,另一個就是朗讀者節目中說的這位女同學。
▲陳納德,印度空軍民航隊少將,二戰時曾幫助中國作戰,有“飛虎將軍”之稱。
當時陳納德率飛虎隊來到西安幫助中國抗戰。
在歡迎招待會上,翻譯不曉得該怎么翻譯"三民主義"一詞,許淵沖當即站上去翻譯到:
Ofthe,bythe,forthe.
(民有,西鄉、民享)
陳納德豁然大悟,吃瓜群眾們拍掌叫好。后來許淵沖被分配到情報科兼任翻譯工作,即使不用上前線,但是這個工作更是要緊。由于翻譯的都是軍事絕密,錯一個字就會引起重大的損失。
不過許淵沖的表現卻異常優異楊振寧同學,并獲得了銅質飛虎勛章的榮譽。
▲飛虎隊
那種女同學楊振寧同學,也就是許淵沖在朗讀者里提到的這位,叫林同端,當時許淵沖喜歡著林同端。
一次課上,年青的小許受了聞一多和朱光潛的啟發,滿腔激情地將林徽因的懷人作品《別扔掉》翻譯成了英語,之后拿給聞一多和朱光潛看,深受好評,可以說這是許淵沖最早的翻譯作品。
我的老師是網紅
許淵沖和錢鐘書的師生情義,說是佳話一點不為過。
在許淵沖記憶中,錢鐘書給他上課時才28歲,戴一副深色大墨鏡,手拿著線裝書和禮服書,經常身穿一套奶茶色長裙。第一堂課的時侯,錢鐘書就操著一口牛津強,要中學生們都去學習標準的紐約音。
▲錢鐘書與楊鐸
結業之后,中學生碰到責難時,老師總是抨擊;中學生遇見疑惑時,老師總是解惑;中學生遭到肯定時,老師總是慶賀。
文革時期,許淵沖在翻譯《為女兵題照》中的“不愛紅妝愛武裝”時,他把“紅裝”譯為“theface(涂脂抹粉)”,“武裝”譯為“facethe(面對烽煙)”,恰到用處地表現了“紅”與“武”的對應和“裝”的重復,可謂妙絕。
但他這樣“少而精”的翻譯,卻引來了造反派、紅衛兵的批斗。好在錢鐘書先生適時站了下來,抨擊他的譯詩,才化解了他的危機。
▲左:錢鐘書右:許淵沖
1987年,許淵沖的英譯《李白詩集一百首》出版了,他馬上寄了一本給錢鐘書,收到了如下回信:
淵沖院長大鑒:頃奉惠寄尊譯青蓮詩集,甚感。太白能通夷語,明人小說中敷陳其“草寫嚇蠻書”,惜其仍未及解紅毛鬼子數學,不然,與君茍并世,必忘年于心耳。專此致謝,即頌暑安。錢鐘書上楊絳同候
這是一位老師對弟子莫大的肯定!
許淵沖與楊振寧
許淵沖的朋友中佼佼者不計其數,名氣最大的當屬諾貝爾得獎者--楊振寧了。
▲年輕時的楊振寧
在西北聯大的時侯,楊振寧學的是數學,并且喜愛中國詩詞,但是英文絕佳,因而與許淵沖成為好友。二人又同是“聯大五才子”,抬杠和競爭自然少不了。
小楊叫小許“許大炮”,意思說許淵沖嗓門大,但是心直口快。
多年后,楊振寧表示在:
讀書的時侯,楊振寧的運氣稍為好一丟丟,許淵沖至今還記得大一英語考試,楊振寧考第一,得了80分,他考第二,得了79分。
不過人生路長著呢,幾年前接受一次訪談的時侯,許淵沖一邊喝著可樂,一邊說:
不過事實證明,楊老身體好著呢!
諾獎以前靠的這么近
2014年,許淵沖獲得了翻譯界最高獎項:“北極星獎”,但是卻鮮有人曉得,1999年,許淵沖也曾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提名。
諾貝爾文學獎評委會之一的英國女作家,曾稱他的翻譯是"偉大的中國傳統文學的樣本"。但是許淵沖的回應卻十分帥氣:“諾獎一年才有一個,而我們的宋詞小令留傳千年?!?span style="display:none">MMh物理好資源網(原物理ok網)
第二年評委會還組建了一個5人小組,專門研究有關他的申報材料,由于申報材料仍然有效。
怒放的生命
許老的名片上,赫然寫著:“書銷中外百余本,詩譯英法惟一人?!?span style="display:none">MMh物理好資源網(原物理ok網)
有人說人說許淵沖驕橫,卻一直沒有人能撼動他在翻譯界的半點地位。
▲96歲的許淵沖,每晚依然工作到深夜
許淵沖衷心熱愛翻譯。文革的時侯,許老曾由于“歪曲毛澤東思想”挨了一百皮鞭,一百皮鞭是造反派用樹葉打的,一下都不少,打得坐都坐不出來。
他的夫人照君男士只得找了個救生圈,吹足了氣,給他當凳子。
“那還譯不譯?”
“譯啊,當時只有毛澤東專著可以翻譯,不但毛主席詩歌,我連這些傳抄的都翻譯了。”
“挨打了還繼續譯呀?”
“唉呀,閑著更難過。”
▲許淵沖和夫人照君
他人心灰意冷的時侯,在身體和精神都受著摧殘的時侯,許老就像有金鐘罩護體。他的能量在翻譯上,注意力也就在翻譯上,即時至今,年近百歲的許老也仍然每天工作到半夜。他的動力來始于他摯愛了一生的事業。
許老是個真實的人,他沒有名師你們那個高不可攀的氣度,他每晚喝可樂,開車一小時,90歲還想下海游泳。
我們看見了他,似乎聽到了《射雕英雄傳》里的老頑童。說到動情之處能夠流淚,乖巧也真實了太多。
所以,
對不住,楊振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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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淵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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