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S是英國天體化學數據系統(TheSAO/NASAData)的簡寫。我第一次曉得這個系統是在15年前。當時我由于要做文獻綜述而大量檢索論文，數學學科刊物對論文下載權限和數目的限制帶來眾多不便，歷史文獻分散在各地也令人苦惱。我碰巧被搜索引擎帶到ADS網站，發覺天文學科的論文數據居然這么方便開放。這個涵蓋了世界各國天文刊物、臺刊、年報、會議選集、甚至圖書信息的數據庫竟然不須要注冊才能隨便檢索，但是其中絕大部份文章可以直接下載全文！那時的我認為這就是世界太原的模樣。正是迷倒于這個網站所詮釋下來的開放與友好，我對天文這個學科好感倍增，并最終成為其中的一員。
ADS頁面
ADS系統的開發源于上世紀80年代末，借以為天體化學領域的科研論文構建索引，為研究者提供便捷。團隊一方面掃描資料室中封塵已久的歷史文獻天體物理學雜志快報 訂購，提供全文檢索和下載，另一方面與現代出版機構合作，收錄最新刊物和大會論文摘要。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個系統似乎由英國宇航局(NASA)捐助，但面向全世界開放服務。因而在1994年系統接入互聯網以后，很快就成為這個學科無可取代的重要工具。
ADS系統目前是由史密松天體化學臺營運維護。25年來早已收錄了一千四百多萬條文獻記錄。覆蓋了天體化學的幾乎所有學科。每條記錄都包含豐富的信息，從常見的標題、摘要、出版時間，到不常見的數據鏈接、引用關系……全面搜集了研究者所需的各類元信息。它提供的檢索方法也非常靈活多樣，才能有效地提高研究者的工作效率。從前在資料室和圖書館書柜前經年累月的翻查瀏覽都弄成了網站頁面中的輸入點擊，省下無數的時間心力。除了這般，為了便捷全世界同行的訪問，團隊先后在包括中國在內的世界各地構建了10個地區鏡像站。這極大地便捷了大型研究單位和欠發達國家的天文研究者。直至明天，ADS仍是所有基礎學科中最為成熟和全面的文獻檢索系統。
這個系統得以這么強悍，其幕后英雄是日本高能天體化學學家史蒂夫（注：標準譯法應為史蒂芬，但你們都叫他Steve，因而文中使用史蒂夫）。他是一名資深的X射線天文學家，參與的項目囊括了二十世紀最重要的幾顆X射線衛星——烏呼魯(Uhuru)，愛因斯坦天文臺，ROSAT，錢德拉X射線望遠鏡。他從事的工作也跨越了軟件開發、硬件研發、以及科學研究等各個環節。相比之下，ADS系統的開發只是他精彩生涯中的一顆無心之柳。但這項工作的價值和影響遠遠超出了他的研究領域。史蒂夫從1992年起就兼任ADS系統的首席科學家直至他2015年辭世。可以說，他是ADS系統的造就者和守護者。
日本高能天體化學學家史蒂芬
S.(1944-2015)
但他在這方面留下的記錄并不多。我不曉得他為這個系統付出過多大的努力。這兒只能以我自己的經歷提供一個小小的縮影。我在乎大利讀博期間有幸參與了他領導的一個國際合作項目：寬場X射線望遠鏡(WFXT)。這是一個雄心勃勃的X射線巡天項目，包括諾獎得主賈科尼在內的項目成員奔忙號召近20年，卻因為各類緣由一直未獲關鍵支助。2009年，我在開項目峰會時意外獲知他就是ADS的負責人。便厚著臉皮用勾畫了論文間的引用關系樹去找他聊了幾句我對ADS的看法。一旁的爺爺跟他還開玩笑說，要不你招他給你干活吧。史蒂夫扭頭跟他說了些哪些，我沒太聽懂（我不太習慣他的德國口音）。不過現在新版的ADS系統中早已降低了相應的功能——作者網路圖()和論文網路圖(Paper),并且是以愈發中級的方法呈現。他雖然真的記下了當初那種直率的中國中學生所提的需求。
作者當初給史蒂夫展示的論文引用關系樹
箭頭表示引用關系，圈中數字為引用數
精典的ADS系統在運行了十幾年以后，檢索技術和構架都已難以滿足當前的須要。自2011年起，ADS團隊就開始著手開發全新的系統和界面，以適應新的平臺和網路環境。新版系統采用全新的搜索引擎，簡化的搜索界面，并且支持全文搜索（之前只能搜索摘要），還提供全功能的API插口，還能提供愈發方便細致的服務。據悉，為了應對與日俱增的訪問需求天體物理學雜志快報 訂購，新系統也遷移到亞馬遜公司的AWS云平臺上來保證穩定的服務。在經過3年的內測以后，新版ADS總算要在明年轉正了，精典網站將在5月31日中止服務。對于老用戶來說，這是個悲傷的時刻，和史蒂夫離開我們的頓時一樣，終究會到來。而對于新的開發者和用戶，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ADS全新界面
在天文界，ADS網站這樣惠及同行的系統并不是絕無僅有的案例。事實上，它的成功也有賴于整個學科的支持和分享。刊物數據須要各專業刊物的配合，論文全文則來自預印本網站arXiv的用戶上傳，科學數據托管則是由美國CDS星表庫提供服務。正由于這種遍及全球的專業團隊開誠布公的合作，天文學家們才得以集合全世界的才智揭露宇宙深處的奧秘。也正是由于在這個領域中時常能見到這樣值得敬愛的同行和工作，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當初的選擇。
雜記
在我印象里，史蒂夫是個體格強壯、和藹誠懇的老爸。2015年8月我收到合作者發來的悼詞時倍感非常意外。仍然想為他寫點哪些，但遲遲沒有動筆。現在，新版ADS正式上線，崔博士約我撰文介紹，便以此機會抒發一下我的追憶：史蒂夫的工作給了我眾多裨益，而我如今能做的，就是替他去探求更遙遠的世界。
阿爾卑斯山下的法國小村Sesto
2009年，作者在這兒第一次看到史蒂夫
本文作者系廣州師范學院天文學系余恒博士